城北 ｜wb@X北_

max:

梗概：Steve是神盾的时间特工，他在一次任务中受伤，梦见一个陌生人的死亡。他醒来见到了那个陌生人，而他正向Steve梦中的终点奔去。

（为了不剧透就这样吧）

DW里的相反时间线设定：我见你的第一次，是你见我的最后一次；你故事的开始，是我故事的结局。

借用了《永恒的终结》里的一些设定，可能不太相同

剧情向，人物死亡预警（比较特殊ORZ）

大写HE保证！！！！！(这个梗HE真不容易orz好吧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HE

目前已经想好了结局，但是中间还没想好，先开个坑激励自己填坑= =

亚历山大，缘更

0.

滴答，滴答，滴答。

永恒时空本不需要时间。水珠滴落的声音有些突兀，静静地回响着，清脆地催促，成为最原始的倒计时。它在安静的空间里丢下一颗预备的炸弹，仿佛为了有朝一日炸成烟花。于是，再也没有时间，也再也没有生命。

滴答，滴答，滴答。

他的手指再次触摸到冰凉的金属接缝。他如此熟练，闭上眼睛脑子中浮现出图纸，然后顺利地将所有可爱又罪恶的小东西按照位置摆放好。那些编程好的精密零件被他组合在一起，圆筒上插了无数翅膀般。滴答的声音好像是故意放给他听，单调地在房间里回荡着，像编织一张无形的巨笼来增加他的心理压力。实验室周围的阴影里站着一圈九头蛇士兵，他们冷漠的视线从各个方向穿透了他后背，上膛的枪垂在身旁，蛰伏在黑暗中。

伴随着“咔嗒”一声，最上端的一个零件归位，打破了单调的节奏。他松了一口气。计划算是有一个好的开始。

“我要求在时空井和我儿子会面。”他的声音平稳自信毫不慌乱。“我已经做出了你们要的东西。”

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从黑暗中伸出指向了他，空空地像被挖去了眼珠的眼窝。“别想耍花招，Howard.”为首的人警惕地说，因为畏惧而把自己缩在武器后面，而他只想笑。“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。”

他毫不在意枪口是否会把脑子打穿，毕竟他的脑子太值钱了。这虚张声势只是让他感到厌倦，他们甚至不值得他花时间讥讽。“机器需要时空井注入能量。”他淡淡地说，声音毫无波澜，眼皮也没有抬一下。“问问你们的首席科学家。”

滴答。

水滴得越来越慢，他快没有时间了。

对方轻微地骚动起来。大概是经过汇报，终于有些士兵放下枪，拿着机器押着他前往目的地。路程并不遥远，他的脚步轻快，为了到达那个灿烂的终点而兴奋。手上黏腻的感觉把他拖拽到现实里，增加了忧虑。制造机器时飞速运转的大脑并没有歇下来。他们一定有内应，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进入永恒时空的方法打开安全锁。鉴于之前从地球招募的人现在都不知去向，这件事无从追究。他又把注意力放在唯一的计划上。

他只能相信Jarvis可以办到。

时空井被密封的严严实实。他看到了同样被押过来的角落里那个受惊吓的孩子。他的眼睛那么大，和他母亲一样。它因为受惊而亮晶晶的，很湿润，却没有眼泪流下来。棕色的软发乱糟糟的像被蹂躏过，小小的双臂环在胸前，缺乏安全感一样抵御着所有的冰冷。

他会很坚强。他必须坚强。

“让Tony 过来。”声音不高，却很坚定。

拉着孩子的士兵却并没有松手。

“机器现在在你们手上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，“先让Tony过来。我会向你们展示我做出你们需要的东西。”

九头蛇士兵迟疑了一下，得到上级的许可后把孩子拖了过来。Tony一直很安静。Howard无视了指着他们的枪口蹲下去抱住了他，对方的小脸和小手冰凉，手指有点颤抖。

“Tony。”他直视着孩子褐色的大眼睛。“不要慌张，孩子，你一会儿就能出去了。”他吻了吻对方的额头，又张开双臂把孩子抱起来，天啊，他那么轻。一想到自己将错过他以后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，Howard的心抽痛起来。但不，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。孩子瘦弱的身躯被他完全包住了，然后一个小东西顺其自然地滑入了Tony衣服口袋。 “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讲的童话故事吗？那个坏掉的机器人管家？你说你能修好它——”他说话絮絮叨叨，极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，孩子的脸上迅速闪过疑惑不解，但没人注意到。

“好了，够了。”领头的那个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。“快点。你的时间要不够了。”

他站起来，决然地扭头不再看孩子。

Tony，坚持下去。

“你们想哪里是试验区？”他的声音冰冷，不带一点感情色彩。

“21世纪的纽约。”为首的九头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，弯起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。“实验如果成功我们就放了你和你儿子。”

他轻笑，笑反派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，笑他们永远低估对手沾沾自喜。他最后调试好机器，猛然打开了时空井。

炫目的光柱冲上天空，成为最明亮的存在。所有的九头蛇都吓了一跳，眼睛几乎睁不开。只见Howard将机器放在光柱里，因为力场平衡它悬浮在了那里，像正在完成充能过程，不断发出嘶嘶疑似过载的声音。

“报告，检测出纽约的时间波动！我们的人在那提前做好了准备，一切正按计划进行。”

九头蛇首领哈哈大笑，恶毒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。

Howard面无表情，无视了那狠戾的目光，突然扭头对孩子说：

“Tony，”他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孩子，他深深地看着他，“你是我创造的最大财富——”

他一只手猛然拔掉了机器最上端的零件，另一只手迅速把孩子推进了时空井。九头蛇反应过来，一时间枪声大作，一些子弹弯曲着隐没在时空井中。为首的嚎叫起来气急败坏，直接一枪打在了Howard的小腿上，顿时血流如注。他痛苦地蹲下来，却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。

“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，”他的声音激动起来，“下地狱吧，全部下地狱吧！”

没人知道零件里有一个“炸药”壳，没人知道时空井同样给它冲了能。

滴答，滴答，滴答——他听见这清晰的声音。

他的一生以极快地速度在眼前闪现，值得了。

他按下了那个小小的开关。

爆炸。尖叫。

然后世界寂静了，变成了无尽的空白。

 

那时，Tony Stark 7岁。

 

 

1.

“活下去，Steve,”对方褐色的瞳仁燃烧起金色，耀眼而决绝。“去见证我们的一切。而我会找到你。我保证。”

他模糊的视野中这个陌生人嘴角的微笑一闪而过，带着一丝释然。对方向后退了，退到阴影里，退到他触不到的地方。密密匝匝的针脚缝补在那影像的缺口，模糊的色块像是错了位——

“亲爱的——”

霞光炸裂，血红遮盖了金红。身影倏忽倒下。

白光彻底吞噬了那双棕色的眼睛。

 

Steve Rogers从病床上喘着气醒来。他仍旧闭紧眼，努力想让自己入睡，再一次进入这个怪异的梦。脑袋被塞进一张DVD重复播放着，每一次到白光终结突然断片。陌生人死亡的幻影梦魇一样缠绕着他，勒紧他的胸口。

他为梦的内容而感到心悸，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重温记住更多的细节——那感觉如此真实，更像是遥远的记忆。可笑的输液器点滴的声音在他耳中就像不规律的倒计时——梦中那场爆炸倒计时。

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。酸痛的感觉仍在，但伤口愈合的还不错，和上一次相比感觉已经好多了。根据恢复的速度来判断，他又做了一个不短的梦。他想叫医生，却无视了床边的按铃张开了嘴。

有清凉的水珠滴落在唇上。他贪婪地抿了抿，直到那可爱的小东西轻轻滑过细小的纹路渗入，他才发现自己对水的渴望。

Steve 终于完全抬起了沉重的眼皮，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带着可爱弧度的灵巧的下巴，上面的胡子修剪的非常整齐，规律地排列着。他的目光因为意识的迟钝而缓慢地上移，却意外地撞上了对方的眼睛。

棕褐色的。

他像是被烫了一下坐起来，火苗窜出来箍住了胸膛。“你——”

小胡子男人距他不远。对方的眼睛很大，像撒了太多蜜糖的咖啡，一点都不畏缩Steve的注视。那目光如出一辙地坚定。是他。

他们对视着，Steve能看到对方已不再年轻。眼角细细的皱纹向四周扩散，目光承载了太多情感，补上了梦中缺失的部分形象。

刹那间他恍惚了。Steve应该说点什么，但他竟然被那熟悉的目光盯得动弹不得。这种境况就像在梦中白光席卷一切前的那一瞬，他已经在想象中无数次延长了那一瞬，只为了解开谜底。

他们僵持着，像是在比赛谁能够只凭借从对方身上挖掘到足够多的信息。Steve从不退缩。他审视着，思索着，而剪裁合体的过分的休闲西装并不能提供有效的思路。敞开的领口也是。他理所当然地被若隐若现的锁骨分散了注意力。

最后，对方毫无预兆地一笑，拉起了斜斜的嘴角，迈着看似随意轻快的步子走近他，明亮却稍显疲惫的眼睛眨动着。

大概是四倍力在逐渐恢复，弯曲的睫毛像一个俏皮的小扇子扇动着的画面被他逐帧定格。Steve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。他们距离太近了。这不是陌生人的安全距离。时间特工的职位使他没有可能和任何一个人发生任何关系。神盾里流传的“老冰棍”并不是空穴来风，他不善于处理此种事情。

“你太年轻了。”最后小胡子男人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，更准确地说是他的胡子。“让我们来看看，这次我错过了你的多少年？”他歪了歪头，语速很快，像是怕Steve打断他。

“哦，”他注意到Steve的表情，又皱起了眉头，“嗯，你表现的好像有些无知——虽然在我面前你总是很无知，这次也有点不同寻常。”他自说自话，短暂地停顿了一下，“发生什么了？Steve？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？好吧你不能告诉我我知道未来是一个奇妙的东西——”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Steve冷静地说。“或许你该告诉我，你来自哪个时空？”

对方又看似轻松地笑了一下。“好吧看起来这不是一个玩笑。”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，原本放松的身体拘谨地定了一下,审慎地打量着，“你不认识我，但见过我，对吗？”

Steve不置可否。“你最好给我一个回答你问题的理由。”他努力使自己的嗓音威严一些。虽然结果是一样沙哑。可恶，这让他听起来虚弱。他讨厌虚弱，讨厌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。

“我是Tony,”他放慢语速，小心翼翼地掺杂着咖啡豆的苦。充满希望的棕色眼睛直视着Steve ，努力搜刮着其中了然的痕迹，却一无所获。

他的失望简直要溢出来,眼里的星星碎掉，只剩下空洞和疲惫，瞬间击中了Steve心中的那一片柔软。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对方赶紧闭上了眼睛，只有睫毛依旧颤动着。

睁开眼睛后，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。

“我在你的未来认识你。”

 

Steve愣了一下。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们的时间线相反。我的过去是你的未来。”

“可这是为——”

 “Steve？”Peggy的声音突然传过来。“你在和谁说话？”

“看起来你还需要休息，或许我确实应该走了。”自称Tony 的人看了一眼Steve腿上露出来的纱布。

“就——别去纽约，好吗？”Steve回想起他的梦，最终还是忍不住。

对方歪了歪头，叹了一口气。

“你总是这样Steve，该来的总会来。”他的语气轻快中带有无奈，“哦对了，还有这个！”他向Steve 抛出了一个小包裹。“不出所料的话，我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。你估计还要很久。耐心点。多给我留点惊喜。”

他不怀好意地笑着，驾轻就熟地给了他一个飞吻。Steve的眉头皱得更紧，眼睁睁看着对方直接消失在空气中。

好吧，很显然是一次时空跳跃。只不过先进的不是一点半点。

 

“你刚才在和谁说话？”Peggy推门走进来，皱着眉。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，上面放着一些事物和牛奶。“空气可不是好的谈话对象。”

“呃，我只是在自言自语。”猜到刚才的闯入者一定是做好了功课，他一边用正义的语气将事实掩盖过去，一边把那个小玩意儿藏在了枕头下面，才抬起头面对Peggy的注视。他透过脂粉看到了她浓浓的黑眼圈，内心顿生愧疚。

“你不用这样的，Peggy。我只是受了轻伤。”他又活动了活动腿。“还有三天，最多三天，我就要离开这里。”

“轻伤？”Peggy瞪着他，把牛奶递过去强制他喝光。“你这次差不多丢了半条命——”

Steve低下头，听着Peggy的关心和抱怨，乖乖地把水果送入口中。她真的是个好姑娘。而Steve不配拥有她，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回应隐藏的那份特殊的好意。他的生命是属于神盾的。既然漂流在时光中，无法给别人任何承诺，那就拥抱宿命吧。

Steve恶狠狠地嚼着坚果。“Peggy，我要申请出院。”

枕头下面硬邦邦的东西被Steve的身体完全挡住，却仿佛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引人一探究竟。

 

 

Natasha发现总部的监控出了点问题。她看着Steve从梦中醒来坐起，面对病床的空气情绪十分激动地说了一些什么。Peggy赶过去，发现Steve一切正常——如果恢复的太快也算正常。他想尽快回到正常工作的愿望更强烈，不过Steve一直都是个工作狂。她一遍又一遍观看那一段录像，寻找着蛛丝马迹。

定格。

画面上Steve睁开眼睛的一瞬，真实的惊异炸弹一样击中了他。他的眼睛聚焦地很快，瞳孔放大，嘴情不自禁张开得更大。

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人。至少他以为自己看见了。

多年情报工作给Natasha带来敏锐的直觉。她重新调整监控画面，设置为最慢速度，一帧一帧地在那个时间点往前找。结果直到图像上只有Steve在熟睡时，还是毫无发现。

她灵光一闪，直接把时间轴向前拉到了护士离去，房间里只剩下Steve一个人的时候—— 

一个淡淡的影子。消失的太快，仅存在了0.0000001秒。她将那张图片继续放大，注意到那个人胸口上镶嵌了一个圆形的从未见过的东西，散发出淡淡的荧光。经过调整对比度，那个圆形物体逐渐亮起来，但还是不够清楚。

Natasha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她将这段录像截取下来，偷偷地放到小型存储器中带走。

“嘿，Bruce，”她踩着高跟鞋推开印有复仇者字样的大门。“我需要用一下你的‘万物现形’仪。”她挑了挑眉。

被她点名的人没有转过身，依旧注视着他面前在空气中移动的数据投影。“就在那儿。取得外号不错，我猜。”

Natasha径直走过去，输入录像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，手指在上面飞舞着调整属性。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机器运转时发出低低的嗡鸣声。

“Bruce，过来。” Natasha的声音微微颤抖。

“哦忘了和你说，我之前升级了一下系统，一些主界面的功能隐藏到子界面了——”

“Bruce。”她冷静下来，重音落在每个字节，短促有力。“过来一下。”

戴眼镜的男人转过身，远远地看见了屏幕。Natasha坐在旁边，抱起双臂，神情复杂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漆黑一片的屏幕上，一盏小小的圆形的灯随着呼吸和心跳颤动着，散发出蓝白色的炫目光亮，聚集了黑暗孕育出的所有希望。

 

他们在那个仪器上从头到尾播放了那段录像，蓝色的发光体几乎没有大的移动。

“所以神秘人只是站在Steve病床前静静地看他睡觉，然后等他醒来之后打个招呼就走了？”Bruce听Natasha解释后十分怀疑。

Natasha抿紧锋利的嘴唇。“绝不会这么简单。你说你从没见过这种辐射？”

“简单来说，他就是一个行走的巨大能量体，或许就是这种能量使他能时空穿越。不，我不知道什么物质可以做到这样，在现阶段地球上不应存在这种东西——”

“哦，不。” Bruce突然双眼放空，陷入回忆。

Natasha心里一沉。她的预感成真了。

“这和我们第一次见Steve时他散发的辐射相同。”

“你相信永恒时空的传说吗？” Bruce幽幽地说。他把视线重新投到屏幕上，此时录像已快结束。一片黑暗中，那只哭泣的蓝眼睛眨了眨，像是流尽了眼泪，最后不甘地合上了。

 

“一个星期前，神盾局S级特工，复仇者联盟队长Steve Rogers（代号美国队长）在2020年的纽约执行单人任务时受伤，发出呼救。爆炸现场惨烈，此次穿越对历史的影响无法估量。因爆炸造成了脑震荡以及记忆中枢的部分破坏，美国队长对此次任务内容过程完全不知情。鉴于九头蛇活动越来越猖獗，任何信息都可能成为珍贵的情报。我们有理由相信，暂时被掩盖的记忆通过梦境浮现出冰山一角。美国队长近日来饱受梦境困扰，且住院时有神秘人士来访，以高超的技巧骗过了整个电子安保系统。该神秘人士胸口安装有一块圆形的能量体，以超高频率向外辐射能量。他与美国队长共处3小时，其中绝大部分时间美国队长在睡眠状态中，暂无后者受到伤害或遗失物品的迹象。从美国队长见到此人的表情来看，美国队长之前见过他，或许上次任务就与他有关。因此我申请对美国队长的记忆以及梦境进行信息挖掘——”

流畅的文字记录下来，保存在存储器里。Natasha停下来思索着。

她知道再碰Steve的记忆有多大风险。上一次他们这样做，便遭遇了最强的无意识的反抗，如今Steve整个人生都因为上一次而处于虚假的安宁中摇摇欲坠。为了这个秘密拿Steve做赌注，值得么？

她动摇了。

最终她删除了那份报告。她不想失去Steve，他们每个人都是。

队长，这个秘密要靠你自己去发现了。

TBC